櫻桃牡丹+洛娃伊+澄澈

2010.10.11

單身情歌篇──189

    太多個不知所謂，太多個不知所以然，然而所謂的在乎與否不單單只是一種語言或態度上的表達……也許很多人都在模擬社會化當中失敗，太期待成為別人想看見的樣子而迷失了自己，太希望自己變成別人羨慕的樣子而折磨自己，誰都能騙就是騙不了自己，其實自己過得一點也都不好。只是假裝的很像有那麼一回事兒而已。

    人們都渴望被關注，就像我寫小說跟散文一樣，我也會希望有人看，有人給我感想，但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就發現文字比人還要誠實許多，從措詞的使用，修辭的斟酌乃至於句讀的緊急停留。文字的鋪排比容易口是心非的人，還要真誠許多。

    我知道，於是我很常關注他者的文字，每一個符號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有人謙遜、有人狂傲、有人非常假仙、有人很分裂、有人很混亂、有人很誠懇、有人很矛盾……文字是一種傳達訊息的交流工具，不能完全取代肢體語言卻又密不可分。

    有一次我打開了記憶的時光寶盒，那是在我娘親過世之後，我終於有勇氣去整理那些跟他有關的事物，有一箱子裡都是我留給他的小字條，我從不知道原來我娘親都把這些字條收著。那都是日常瑣碎，可是有趣的，是他的回應。他會壓好日期，寫下一句話。像是；嘿！舉世無雙美人兒，我要跟某某某去參加學校的活動，這幾天不回家吃晚餐。他留著回應是；02/02/96哇！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約會了。我一邊整理著，一邊看著。一面笑著，一面哭著。然後還有幾本我和我娘親的交換日記，上頭也多半也著我學校的情況和他工作的概況，他堅持讓我了解，就算是成年人也有著數不清的煩惱……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和我娘親的關係像是朋友，他會來詢問我對於事物的觀感，也許他從不期待我的答案，他只是想跟我互動而已。就像是我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長大了，而他辦公桌上面永遠擺著我八歲時候的照片，導致很多人誤會我還是個小朋友。某一天我了解，他很寂寞。因為我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一看不見他就驚慌失措的小女孩兒。他需要被需要。

    情感不是很膚淺的。每個子女都會長大，但是都會忘記父母親的需要以及被需要。很多人都以為自己上繳了孝親金就能少關心父母，但，真正的內心需求還有那種說不出口的寂寞，壓垮了他們，他們也沒能說上幾句。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就必須把失落嚥下肚。這還不包括子女對於父母的某些不諒解。更甚有些人迫不及待就搬出去，營造兩人小世界，殊不知他們的雙親，正邁入年老恐慌的哀嘆。

    不知道是誰說過；人活著愈老會愈像小孩子。他們恐懼現實不再熟悉，那些他們必須面臨的轉變他們適應不良，就像是小朋友頭一次去幼兒園上學一樣，膽怯、無所適從。也許這一篇很不情歌，但這是我寫給所有為人父母的情歌。親愛的，你，是那麼努力的過好生活，你的人肉皮囊也在操勞中穿老了，你愛著，我也愛著你，你的年華老去，我也逐降步向後塵。我推不動時間的滾輪往後轉，但是我知道，我是有多麼需要你，無論我是否已經符合成年人的生理特徵，我的心底，你永遠是那麼的獨一無二、舉世無雙……如此的讓我眷戀且依賴。親愛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