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牡丹+洛娃伊+澄澈

2010.09.21

單身情歌篇──178

    你說你幾乎想不起來那時候相處過的場景；不管好的、壞的、愉快的、難受的……你問我；這樣算好還是算不好？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人是感覺的動物，但是更常直覺的想保護自己。也許忘記的本身不句有任何實質的意義，但是忘卻的過程卻可以讓人減輕心理負擔。

    你忘記了。

    你選擇忘記了。

    你笑著。

    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喝醉了。

    吐了一地之後問我該怎麼辦？滿室的酒臭讓人呼吸困難，你失去了一段感情，你遺忘了一個人，然後你的懊惱，多半來自於……你太愛你自己，捨不得自己有半點委屈和痛苦。你甚至拒絕承認開始和結束，一切都來得太突然。

    環顧一下室內，這個已經離開的人，走得並不徹底，他的某些換洗衣物還掛在衣架上，室內拖鞋也仍有他專屬的那一雙，廚房也有他常用的咖啡杯，廁所裡也還有他的牙刷，他是走了，但也只是人走了。顯然，他也把一部分的記憶和日常生活遺落在這兒。

    你們各自用自己的方式折磨著彼此，這和你們當初在一起，甚至決定住在一起的理由，大略相同。你們太相似、太需要彼此，同時也太不給對方一個完善的思考空間，就在一起，在一起之後倒數分開。

    也許我一直在預習分開的場面，對於你滿口酒醉胡言沒有太在意。你說你忘記了，但是又告訴我你好愛他，又吐又哭的狼狽然後我用手機拍下。其實這也不是我第一次拍下失戀者的哭臉，多辦這種照片都有很好的視覺效果，顏面肌肉抽搐的模樣，是多麼強而有力的線條，那一臉不甘心，又多像是小孩子對於疼痛的難以忍受。

    我不是一個失戀專家，但是朋友們總是在失戀的時候想起我。他們渴望的是甚麼？我給他們一個安心的微笑，告訴他們雨過總會天晴，明天依然美好？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我看著鏡子，看著冷漠的表情，這樣的表情會讓人安心嗎？我很懷疑。也許他們只是不想被拋棄，不想帶著被拋棄感沉淪在那種情緒，而已。

    我不是一個談判專家，但是朋友總是在和情人吵得不可開交之時想起我。我出現，看著他們彼此控訴對方，那種場面很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搶完玩具都跑去老師面前告狀。他們似乎很常忘記自己已經長大，而我也不是幼兒園的老師，我也不想安撫他們過度放大的言詞和肢體語言。通常這個時候我總是漫遊在自己的神遊裡，等他們吵完一個段落，也許就安靜了。

    生活來自於過度的喧囂。每個人都是裝載著錯誤程式的機器，總有一天他們會各自找到正確的安裝檔重新啟動他們的人生，但在那之前，他們只會在一連串的錯誤當中，慌張失措。而我卻像是出廠沒有安裝任何一個程式的儀器，很多時候空空如也，卻也寧靜。也許我應該告訴那些模擬戀愛機械人們：警告！程式錯誤！進入保護程式！本機械將自動休眠……如果每個人身上都有個關機鍵，也許我會好心的幫他們按下去。如果，我真的會這麼做，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