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牡丹+洛娃伊+澄澈

2010.09.02

單身情歌篇──166

    也許都太清楚記得那些痛過的感覺，那些愛上以及被深愛著的感覺，所以才那麼容易的迷惘。隨著年紀的增長，許多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再單純的癡狂，少了想像之後，多了幾分務實的盤算。

    是的，是盤算。

    日常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就這些簡單的事物，就足夠讓一個成年人清醒。兩個人在一塊兒，不再只是多一付碗筷，而是更多的責任與承諾還有履行。當我們把眼光放在苦短，就會忘記快活。當我們想著傷悲就會遺忘笑容。這樣的循環也許就是所謂的七情六慾，但，這就是人，不是嗎？

    一個人的獨居生活是這樣的，對於感情或許還是有些許期待，但已經不太想像了。然後每天上班、下班，日復一日的過著所謂的生活，也許領薪水的時候會出去晃一晃、走一走，但更多時間是待在家裡，坐在電腦前面百般無聊的瀏覽著網頁，玩點小遊戲，或者藉由偷窺別人的塗鴉牆安慰自己，其實過得不差。

    Ｔ很平靜的在電話那一頭這麼跟我說著。

    Ｔ單身很久了，單身的原因是在結束一段感情和一段短暫的婚姻之後……他說；人，笨一次就夠了。不需要笨那麼多次。

    從未過問過Ｔ離婚的原因，但也知道Ｔ在那一次短暫的婚姻當中，幾度尋死。總是在Ｔ自殺獲救之後幾天會和他見面，然後當還有情緒歇斯底里的時候，Ｔ知道自己仍是有情感的，到最後，Ｔ累了。對方也累了。婚姻關係的終止猶如特赦，Ｔ又回到一個人的狀態，誰也不愛。

    我跟Ｔ說過；不愛自己的人，沒有資格說愛。那是在一次Ｔ割腕自殺，我去醫院陪他的時候說的。Ｔ笑著，眼淚卻不聽使喚。因為太恐懼失去愛，所以不斷的製造傷害，然而那些傷害卻讓所謂的情愛，更遠離了自己一些。

    沒有那麼多伊底帕斯情結。

    沒有那麼多伊蕾帕斯情結。

    沒有那麼多憂鬱症、躁鬱症、恐慌症。

    沒有，沒有的原因是……人都太會替自己找藉口。誰都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和無能。就只是如此而已。

    Ｔ手上那一道道傷口說明著他的過去。然而，那些過去也讓他現在知道怎樣能讓自己更好過。死亡不是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萬劫不復。

    Ｔ是那麼的迷人、博學、才華洋溢，他不說，誰又知道在那光纖亮麗的背後是有那麼多的過去？然而他的過去，寫成幾本小說都還是過得去的情節，他都快忘記自己是誰。

    Ｔ，十幾歲就離鄉背井，憑著膽大心細還有努力不懈替自己爭取到學歷、工作經歷。乍看都很好的時候，Ｔ也和所有人一樣開始追逐情愛，想要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將來，然而，那些愛戀的情事兒……都像是破抹布一樣，染上無數的無垢仍逃不出被扔入垃圾桶的命運。

    那不是愛得深、恨得深，那只是，不如預期。

    Ｔ很坦然的，這麼說著。輾轉，我也來到這個年紀，Ｔ笑著我如此看開，但我真的是看開嗎？未必。只是身邊有太多借鏡，無須照表操課，實際排演，不是嗎？

    Ｔ，親愛的Ｔ，過去都過去了。雖然雨過未必天晴，但，生活還是要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