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牡丹+洛娃伊+澄澈

 

   必須要承認，所謂的自由也只是一個形容之外的括弧，而在那括弧之外，還有無數個問號延伸──就在這十幾天的消化、反覆思量，逆向思考著。也許我真的是思考太多了，腦袋如同電腦雙核心般的高速運轉著。但我渴望著對話，真實的對話而非童話寓言。又或者說我期待與他人碰撞甚至共鳴，然後我期待那火花可以給我一點生命的熱度和另一種未知卻有待商議的可能。

    不久前，和一位前輩談論美國夢，談論民主和自主性，談論到自由。但，自由又何來自由？現實生活只能用蒼白無力來形容。就我這世代而言，什麼是最重要的？一切都是重要的，無關資本主義與否，充斥一切過度需要以及不被需要。大量繁衍無病呻吟且不容易滿足是我這個世代的特產，生於全球經濟起飛的年代，在我甫成年之際，全球經濟繁榮過也開始消退過度生產後的疲軟無力。請容我用較俗俚的口吻形容：「高潮是不可能無時無刻持續的，陰莖充血持續勃起最後也只落得疼痛且毫無快感可言。」這是我深刻體會到的現實層面。

    從「失落的年代／Lost Generation」到「垮掉的年代／Beat Generation」……種種還無法貼切更真實、更現實的那一面，人們總是說從歷史中記取教訓，但歷史又給我們怎樣美好的忠告？坦白說，我只感覺到時間是會過去的，歷史只是發生在過去片刻的某一個註腳，差別在於被記錄以及篇幅大小與否。在我粗淺感知到的「美國」中去追溯、類推為什麼會有人有美國夢(誠然，Jean Baudrillard的著作『Amerique』一書，鏡像仍是他所關注的)。我所接觸到有移民美國意願的人，除了希望受西方教育沾洋墨水之外就是賺美金。亞裔人士在美國立足是在哪一點？少數知識分子得到他們所希望的，但那終究是少數，然而這個事實並未擊垮或點醒那些還酣睡大蘋果裡什麼都大、什麼都好的夢境中，漠視了民族性的影響力。

    那顆蘋果爛掉了，很多人吃過了卻不敢說，還想望著蘋果的另一頭，也許還是清脆的果肉，那是想望，而非真實的親身體驗，但人自欺欺人的功夫又是與生俱來(自我保護亦或是自我催眠)，夢醒了，承不承認又是另一回事。美國夢，與其說美國夢又不如說那是對於民主自由的想望，曲解「顛覆」全身抽搐並且期盼，就像病入膏肓之人看見什麼都當仙丹。對不起，我偏激了。但我陳述的也只是我所感受到的……悔恨什麼？痛心什麼？咆嘯什麼？喜、怒、哀、樂走過一回也全都只是情緒反覆發酵不斷演練著那應該是這樣、不應該是那樣。我所接觸過的那個國家，民族性為何？還是有其龐大和柔軟，對於生而平等的另一種詮釋。

    生存的鐵律是什麼？生命是有限的，活下去是鐵律。我不是聖賢者，無法提出什麼金科玉律，然後我所知道的聖賢者也都掛在名人傳記裡供人憑弔、膜拜。自我意識過剩，危機意識永遠只是掛在嘴邊，總發生了什麼才來忙著噴口水搶一個表象虛偽捧去裁定孰是孰非。然而現在，地球是平的！全球競爭力的基準若以國家為單位那是恐怖的，若單以個人為單位那是可悲的，而我想說的是──我活著，我用我的方式生存著，用一點也不舒服的姿勢看待著這我所生存的環境，然後我還得很畸形的配合著這個社會的意識型態，好調整自己的姿勢，以便騰出空間找機會伸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