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夜半的視線──

正確時間已經不記得了,但那時候搬到那一處地方開始就是個錯誤。實際坪數不到三十坪,卻意外的擁擠,該怎麼個說擁擠法呢?如果你看得見,那麼你就會知道有多擁擠了……不過這是後話了。

那是洛娃伊剛搬去新住所的事情。那天聊得有些晚,我們各自睡去,打地舖睡睡袋,這真的沒什麼,只是愈睡愈累,身體愈來愈重。惛懵間,我能感覺到一股視線。那種被緊盯著的感覺很差,但我睜不開眼,隱約我還能聽見像是彈珠掉在地上的聲音──咖……啦啦、咖……啦啦、咖……啦啦。那股壓迫感直逼得我驚醒。我看見洛娃伊坐在電腦前面工作著──

「唷!把妳吵醒啦!不好意思。」洛娃伊說著,同時繼續在電腦前面工作。

「沒關係,我剛好起來上個廁所……」我是這麼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身體好重,根本無法從說袋裡頭掙脫出來。

「妳不是說要去上廁所?」洛娃伊有些距離的望著我,問著。只是這會我連張嘴回話的辦法都沒有。

「又睡著啦!哀……」我聽見洛娃伊敲打鍵盤的聲音,喀拉喀啦。然後昏昏沉沉我又睡去。

幾個小時候,天亮── 我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從洛娃伊的臥室傳來,洛娃伊揉著眼睛摸到廁所去盥洗。我跟著準備要起來,然後我看見坐在電腦前面的洛娃伊身影愈來愈淡……

「洛娃伊!」我叫著。

「尿尿啦!幹嘛?」洛娃伊的聲音從廁所傳來,我還能從洛娃伊開的門縫中看見他的雙腳……

「你剛睡醒嗎?」我問著。

「對啊!昨天跟你聊到累了,我們不是各自去睡了嗎?你是睡傻了喔?」洛娃伊打開廁所門洗著臉,一面說著。

「你半夜不是起來工作嗎?」我慌忙的問著。

「哪有!我回房間倒頭就睡了!」洛娃伊拿著面紙擦著臉從廁所走出來。

「不會吧!」我看著洛娃伊,然後又轉頭看著洛娃伊平時工作的位置,那麼,洛娃伊在廁所,剛剛坐在電腦前面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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