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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爞的鳴叫#惆悵──

甚至是有那麼一點絕望的心情。老實說這一次出版口袋書在簽約之前,我是抱著絕望感在書寫著。沒有人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怎麼了,然後堅持轉型的原因又是什麼。脫去強大學術知識外殼之後的我,和新生兒沒兩樣,甚至比新生兒還要脆弱,這是指我在現實生活中的寫照。一直以來我都被保護的極好,不管是學術領域或者是甫出書都受到很好的照顧,在滿滿的關愛下穩穩的踏出每一步。

崩毀和孤獨,每個沉靜的夜裡,鍵盤的敲打聲讓我回歸在母體時不受外界干擾的狀態。學習的路途,知識為我穿上一件件鎧甲戰袍,我以為我可以無堅不摧。我領悟到知識的龐大,同時也明白雙面刃的道理。還有什麼比大無畏更無所畏懼?然後我開始脫下知識的庇護,然後明白自己的幼稚渺小與脆弱。就像是我現在書寫「渦爞的鳴叫」,是的!我在鳴叫,為我的作品「巷祭」鳴叫著。在這功利取向被等同於利社會性的時代,最大利益考量又是什麼?我惆悵,拜倒在知識之下然後被銷售量擊垮。

不會有人同情的。這是咎由自取的。出書本來就要面對一切。作者不是單單專心寫小說就好。我想殺死洛娃伊,有好幾次我都有謀殺洛娃伊的慾望。如果我就是洛娃伊,那麼我又是誰?我是在洛娃伊出書之後開始發起鳴叫的渦爞,然後我有強大的資料庫等著攻擊洛娃伊,我可以用各個學派的學說鬥垮洛娃伊。誰都不能取代我這個頭號殺手的地位,終有一天,我會繼續等到那天的到來。

「惆」ㄔㄡˊ,根據新編國語日報辭典2007年6月修訂版,惆的解釋有:見惆悵。惆悵:悲愁,感傷或失意的樣子。「悵」ㄔㄤˋ,失意。如訪未遇,悵甚。如果我從未遇見那個立志寫作的洛娃伊,也許我今天不是如此,但我能捨棄寫作嗎?不!我無法捨棄我的文字表演慾,所以今天縱然我不是洛娃伊,我也可能是嚮往寫作之途的芸芸眾生之一。

也許我可以不要想太多,那麼也許我就可以忽略惆悵,但是我無法不去正視自己,所以開始想。寫到幾分滿是一種哲學,有沒有那種滅頂感?保持幾分滿是恰當的?「巷祭」實體書是七分滿,如果有讀者找到我的部落格來,並且看了「渦爞的鳴叫」可以找到我保留的兩分滿。剩下的一分,請留白。如果我可以繼續出書,有那個機會保持每年出書,那麼我的讀者將永遠擁有去尋找那留白的空間。每個人都能擁有在紙張之外另有璇璣的那一頁。

單看一個故事,就指「巷祭」,出發點是我想寫一個關於警察的故事,然後我得想出一個故事的中心思想和主旨。有誰注意到「悖德」這兩個字就被我這麼大大的放大擺到故事裡頭?如果只是要讓故事合情合理,那麼我可以寫出相當合情合理的故事,只是合情合理背後的邏輯性又是什麼?這是沒有標準答案的,每個人心理其實都有一個對於故事的期待和要求。如果真要我說,我說這其實是一個悖德的故事,然後我也相當確實的把悖德這一個部分放到故事裡頭,看得出來或看不出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做到了一開始在構思部故事的時候,對於主旨這一部分的堅持。

無極是道家哲學的術語,在玄學中指稱是太極之前的狀態,我寧願說無極是渾沌未明。如同我的惆悵,也是渾沌未明,我既憂心又感傷,我甚至恐懼去瞭解那個背後另一層自己。但總有又看見多了一分又少了一分光景,生怕最後落了空。就像是;道是空、禪是空、佛也是空。只是一個表面形體的囊具,然而沒了靈魂,無法期待完整。

就像是今天和人談到文學性,經紀人告訴我:人沒死都稱不上是文學作品。這讓我想到尼采說的:「上帝已死」,不過尼采也死了。1889年尼采瘋了,在1900 年過世。空間中流動著詩性、字裡行間遊走著詩性、舉手投足間擺盪著詩性…… 那麼詩性和文學性哪個比重可以真實擁有?我不是尼采,所以我無法理解尼采發表上帝已死是什麼心情,但我可以決定我自己,雖然我不確定屆時能不能理解自己靈魂當中批判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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